写给故乡的告白

  细雨蒙蒙,落叶飘飘。

  当我来时,又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雨巷。墙上的青瓦像有意在营造一个涣然冰释的隆重,像有意让每一个路过的人品味一种默然寂静的清幽。几年前我第一次走到这里。面对一排挂满冰霜的古树,竟是一种美的完善;面对一脚沉静阴暗的天空,竟是一份愁的伤感;面对一把清凉的雨伞,竟是一颗心的独白。

  我再次走过我来时的路,再次听见田野里秋风吹拂过稻田的声音,再次闻到了稻田里富有浪漫气息的香气。七八月的故乡,像最后一朵烟花绽放在夜空里,像闪亮的霓虹出现在繁华的都市里。这是一个色彩纷呈的梦,是故乡水里甘甜纯净的清影。邻里乡亲,早间在田野里忙忙碌碌的奔走。白天恒一恒心,咬一咬牙,向深邃无垠的稻田里倾洒着汗水。晚上,无论是在街头巷尾,古月长桥上,还是邻家屋前,灯火通明下,处处都是他们的音容笑貌。我知道这是他们收获的喜悦,但我似乎从未融入到这份喜悦之中。其实也不是我刻意回避什么,只是每当这个时候,我早已在注视着一张车票,走在下一个路口,扬一扬手,横一横心,告别这恋恋不舍的故乡,进入日暖云轻,秋雨吹泪的烟柳城。

  两年前,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身在异乡的孤独与无助,也是从那时起,我逐渐开始学会了在身处异乡,去寻找故土;在万里投荒去寻找理想。人一离开乡土,就成了失根的兰花,逐浪的浮萍,飞舞的秋蓬,因风四散的蒲公英……但乡土的梦,却永远追随着我们。

  雪夜茫茫,在一条曲曲折折的溪水河边上,在一条满是泥泞与缠绵的小路上,用沉默吸纳内心的诉说,让寂静将芜杂的思绪焚毁,只为迎来乡土的梦。书写一片乡土的梦,迎来一份温馨,闲适与融洽,让人在柔和舒适间感受故乡的亲切;迎来一份奔放,热切与自信,让人在离别挣扎间感受故乡的体贴。

  “故乡,是我们年少时想要逃离的地方,是我们年老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;故乡,是清明的那炷香,是中秋的那轮月,是春运时的那张车票,是不经意间,流露出的口音;故乡,是屈原的秭归,那里是楚国宗祖,洞庭波兮木叶下;故乡,是卡夫卡的布拉格,虚幻又现实,欲说还休;故乡,是木心的乌镇,五十年未闻乡音,听起来麻痒痒的亲切感……”《朗读者》再次带领我们走在寒梅的季节,走在心灵的故乡。简单而又深沉,浓情而又浩荡,苦涩的将故乡揉入我们的心怀。

  一阵沥过清目的风,一卷感慕光明的梦,却早已翻出了深藏在我们心里的旧事,像青灯古佛下的梦呓。那是曾经的我们在寻常院落下,守着一段苍绿流年,记载一份痴情久安。

  月是故乡的圆,情是家乡的缘。当我们再次回归故乡时,故乡仍是我们彻夜思念的故乡;当我们再次走在异乡时,异乡却终不再是故乡。
  (文/南风入我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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